鳳飛飛啟示錄 不只是一個超級巨星,更是我們大家的朋友

獨家報導文:張惠蓉|圖:鳳友會 提供、彭級鋒 攝影

飛飛,出生於桃園大溪,有著鄉下人樸實的性格。她喜歡戴帽子,原因是因為性子太急不想花時間整理頭髮。沒有LV的行李箱,只用裝飾過的紙箱作為自己的行李箱,伴隨著自己東奔西跑的歌唱生涯。

從小就熱愛唱歌的鳳飛飛,平時就喜歡哼哼唱唱,並不十分熱衷於學業。初中畢業後就不再升學。有一天得知「中華廣播電台」有個歌唱比賽的消息,她積極地說服媽媽並北上報名參加。最後,她得到了冠軍。雖然她在歌唱比賽中得到了冠軍,但受限於外型的樸實、裝扮的簡陋、又沒有交際手腕,所以起初發展並不順利。個性堅強的她,並不放棄,經過了一次次的挫折與失敗,她亦愈發茁壯。

對於自己的歌唱,就算只有一位觀眾在聽 一樣會專心地唱,在不錯詞、不走調之餘,還得唱出感情。終於經過漫長的時間努力、等待及磨練,鳳飛飛出生平第一張專輯唱片《祝你幸福》,這首歌成為暢銷歌曲,而鳳飛飛也朝巨星之路振翅飛去。

鳳飛飛的待人接物,並沒有因為自己的名氣而驕傲、難以接近。鳳飛飛曾說:「我缺乏聖哲的智慧,可是卻迷戀冥思的習性,回憶常是最能使我盡興的娛樂,因為我深深的瞭解:即使我已完整的投入社會的浮華裡,我也不可能忘懷躺在大溪河畔作夢的日子,這就是鳳飛飛。」她從不忘記原來的自己為何。她不改她原本的風格,用自然、豪邁、爽朗的歌聲和表情安慰了許許多多勞苦工作的人,因為聽她的歌,心裡沒有太大的負擔,她讓你覺得很親切,她總是笑著,好像很開心,沒有什麼煩惱。因此看著鳳飛飛的同時,自己的煩惱也暫拋一旁,這就是鳳飛飛如此吸引大家的特質。

大家對鳳飛飛喜愛的程度,實在不是三言兩語能形容。引用趨勢專家詹宏志曾經用一個簡單的比喻來描寫鳳飛飛:「鳳飛飛的歌聲一直是我成長場景中的背景,我習以為常不覺有異,直到有一天身處異鄉,才驚覺背景聲音不一樣。」鳳飛飛的歌聲是家鄉的聲音,因而有43年的國民天后之封號。

錄製〈掌聲響起〉這首歌的時候,鳳飛飛哭過無數次之後,才走進錄音室錄音。這首歌的歌詞之所以能引起鳳飛飛如此大的共鳴,我想是因為這首歌就是鳳飛飛的人生歷程,唱著這首歌的當時,我想鳳飛飛的百感交集、五味雜陳在心中是超越我們所能想像的。平實、失敗、忍耐、等待至掌聲響起,鳳飛飛一生的故事給了老一代的台灣人一個酸甜的美好回憶。鳳飛飛的純樸就是過去台灣純樸的美,帶著辛勞卻單純,日子雖苦卻踏實,只要努力就能得到豐碩的果實;鳳飛飛的故事也是許多老一輩台灣人的故事,靠著自己一步一腳印的努力、凡事親力親為的態度,追求自我實現的故事。與現在的年輕人希望一砲而紅、一步登天、不願意耕耘就要追求成功的速食主義成明顯對比。

2006年元旦鳳飛飛給大家的祝福之語為「幸福、健康、知足、簡單、和平、善良、美滿、溫暖、順遂、吉祥」,這不就是多數台灣人心之所向之處,不捨近求遠、不好高騖遠、生命之圓滿、生活之幸福即在於此,這也是鳳飛飛善解人意的另一寫照。

細心的鳳飛飛考量台灣人的風俗民情,一直到過年後的2月13日才由律師公布自己的死訊,鳳飛飛的低調是前所未有,讓我們更敬愛她,因為她對生命之體悟、能捨能放的豁達、瀟灑以及體貼又善解人意的最佳告別法:就是不用說再見的方式,向所有的影歌迷告別,是那麼的令人深刻而又令人懷念。對新一代的台灣人來說,現在的物質豐富,心靈卻匱乏,有夢想卻怯於追求、缺少勇氣。從鳳飛飛到林書豪的成功故事,引起社會大眾廣大的共鳴,是因為他們的奮鬥過程中有許多的淚水,但淚水沒有白流,因為他們靠自己努力,在自己的舞台發光發亮的同時,也實現了許多人的夢想。

我們也該重新思索台灣精神之所在,因為那是台灣前進之原動力,也是台灣之所以美、之所以可愛的所在。從一個看起來像鄰家清秀的女孩,卻可以被廣大的階層所接受成為演藝界的超級偶像,這就是許多社會觀察家所說的「鳳飛飛現象」,其實也正反映了整個台灣的大眾文化現象,這樣的體恤別人的心,真的無人能出其右,值得欽佩,也是典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