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年伊始,言論自由的開年逆局!

文:臺師大教授 夏學理|圖:編輯部

由亞洲電臺於本(2)月2日,以<清華學者勞東燕貼文遭刪除,是誰不敢《直面真實的世界》?>為題,報導北京清華大學法律學系教授勞東燕,在上月29日,於其公眾號上發佈的《直面真實的世界》一文,遭微信以「此內容因違規無法查看」為由刪除,成了虎年伊始,在「言論自由」命題上的一場開年逆局!

勞東燕究竟寫了什麼,導致全文被刪?依自由亞洲電臺所述:「在勞東燕的文章中,通篇沒有點名提到任何一位中國現任領導人。她反省自己指出,『眼見著依法治國日益地變成以刑治國,法家主義的法制卷土重來』,正是因為過去包括她在內的很多人選擇忍讓退卻,才讓惡人繼續做惡,『在某種意義上,對於周遭環境的日漸惡化,選擇忍讓退卻的我們,其實都負有消極不作為的責任』。」觀此,則概只是勞東燕在牛年之末,對自己的惕勵、內省!

經過網搜,筆者在另一網站尋著了勞東燕的《直面真實的世界》全文,其中有如下三段,特別發人慨嘆、共鳴:

「除了可能給自己帶來麻煩之外,我不知道這樣的『公共寫作』 有什麽意義。在公知(按:公共知識份子)被普遍污名化的今天,無論是民眾還是政府,包括這個時代的青年,都不怎麽歡迎指摘社會問題的知識份子。我看過一段視頻,是一位年輕女孩挖苦譏諷公知的,被她點名道姓的那些人物,都曾是我們這一代年輕時頗為尊敬的知識界人物。看完之後,心里頓覺一陣寒意,不由地想起魯迅先生的小說《藥》中的人物夏瑜。夏瑜的犧牲有什麽意義呢?大概只有作為人血饅頭的意義。他為之付出生命的民眾,就是那樣對待他的。

實際上,不止是公號文章的寫作,甚至於對學術寫作,我也開始陷於意義的迷茫之中。觀察近些年來的法律實踐,發現學術性寫作除了為個人的安身立命提供些許本錢,原以為的推進中國法治的意義,純屬一廂情願。法學理論的研究,越來越像學界中人的自娛自樂,表面的繁盛掩蓋不了內裡的空虛與犬儒。在學術日益內卷化的今天,論文寫作的意義往往只在於發表。說到底,在理論對法治的設想與實務對法制的踐行日益背道而馳的今天,也不要奢望理論能對實務產生多少影響。

更為迷茫的是,在這一年中,我試著讓自己收斂與合規,但終究發現,很多時候都會被逼到忍無可忍退無可退的地步。也許,是我的忍耐力不夠吧。很多事情,但凡還有一點做人的血性,我都疑惑,怎麽能忍得下來。無止境的忍耐,無原則的退讓,最終會讓自己都鄙視自己,那樣茍且地活著,真是枉稱為人。反之,不想忍耐的話,就要經常處於憤怒的狀態,還可能被認為是麻煩人物,免不了陷入四面楚歌的境地!」

勞東燕筆下所寫,雖是她眼中的中國大陸,然難道,就不是今日臺灣的景況!?

筆者在2014年7月15日、7月17日,於媒體接連發表《知識份子弱化成知識販子!》《政府養套、學者為奶趴!》兩篇專論,而今,卻僅空具鏈結,內容盡皆付諸流水。尤有甚者,筆者於去(2021)年7月29日、7月31日,分別在「東森雲論」、「Yahoo論壇」投書《當「學術倫理」, 遇上成群結黨的「學位販子」》,該一論述有據的高教評析,不但惡遭臺師大挾勢要求下架,且「東森雲論」、「Yahoo論壇」竟也自宮其「第四權」地照辦!(https://reurl.cc/6Ednyd)以此試問:臺灣的「言論自由」尺度,豈真有完勝中國大陸!?

2017年4月7日,蔡英文總統在出席「鄭南榕二十八週年紀念追思會」時表示,今天是臺灣第一個「言論自由日」,追求公平正義是她一直堅持的價值,政府將持續讓公平正義獲得具體實踐。

當時的蔡英文說:「1989年,鄭南榕殉道的時候,留下了很多事情交代給後面的人繼續努力。那個時候的臺灣,國會沒有全面改選、總統沒有直接民選。刑法一百條、懲治叛亂條例,也都還限制人們的言論自由。今天是臺灣第一個言論自由日。身為臺灣的總統,我會努力,繼續為民主與公平正義來奮鬥,繼續為捍衛我們得來不易、永遠珍惜的自由來奮鬥。臺灣人就是民主人、就是自由人,這個政府,會為兩千三百萬的民主人和自由人,奮鬥到底」(https://www.president.gov.tw/News/21215)。

兩個月後,臺灣將迎來第五個「言論自由日」,接著……,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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