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崑義/台灣國際戰略學會理事長、教授
「台塑高層被請入中國小黑屋邊境控制,19天回不來…」、「台灣男大生赴上海離奇失蹤,記者斥旅遊陷阱」,以上台灣媒體的報導若只是看標題,很可能誤以為這些台灣人赴大陸失聯的案例,可能都是涉及政治事件,被大陸關入「小黑屋」,導致失聯的狀態。而民進黨政府卻有意無意地讓案件往政治效應方面發酵,以對大陸進行認知作戰,而所謂的「小黑屋」,其實就是一種影射大陸環境不安全的一種鏡像。
然而,事實上又是如何呢 ? 台塑高管其實是涉嫌與下游廠商聯手詐騙,被大陸警方偵辦中。台灣大學生入境上海失聯,國台辦後來發布新聞說,郭男疑似觸法行為,「因涉嫌詐騙罪,被有關部門依法調查」。可見,兩個案件都是涉及到刑事犯案,遭到大陸警方調查,但是台灣許多媒體名嘴、綠營側翼,卻往「邊控,小黑屋」引導思考,並且說得天花亂墜,讓不知情的台灣民眾,相信民進黨所發布的大陸橙色警戒,認定到大陸旅遊是極度危險的行為。
「小黑屋」是認知戰實體化鏡像
這就是民進黨對大陸的認知作戰,而「小黑屋」所呈現的意象,就是認知作戰的實體化一面鏡子。大部分的台灣人民從未踏足中國大陸,他們就不知不覺受民進黨汙名化大陸的影響,大陸被想像共同體化作危險之境,這也是在選舉中民進黨打出「抗中保台」,或是販賣「芒果乾」手法,能夠達到選舉目的之因。
但是,現在大陸也不是吃素的,他們除了列舉「台獨黑名單」,作為反制民進黨認知作戰的實體操作之外,近日中國國家安全部微信公眾號,更點名一個名為「匿名者64」的駭客組織,宣稱今年以來針對大陸和港澳地區,頻繁展開網路攻擊。又指稱「匿名者64」組織的背景,主要是台灣資通電軍下屬的網路戰聯隊網路環境研析中心。當然,這項指控會被台灣方面反駁,強調指控內容並非事實。
只是,大陸國家安全機關能夠指出三名主要的操作者,並依法針對三人立案偵查,台灣想否認也難,這也是讓「台獨黑名單」實體化的作用,只要被列入黑名單者,若在大陸友好的國家被抓捕,大陸不僅可能引渡過去,也可以立案偵查,讓被列入黑名單者,不再能洋洋得意的認為是被大陸列入「榮譽榜」。
所以認知作戰不僅是一種虛擬的輿論戰,也不只是單純的宣傳戰,現在已經被具體化可以變成是一種可以現實的操作模式,民進黨利用「小黑屋」擬人化成為大陸是一個旅遊危險的地方、大陸也可以舉出具體事實,反制少數台獨汙衊操控大陸的惡質化作為。因此,兩岸的認知作戰,並不下於在台海上空繞飛的解放軍戰機,只是這種相互的認知作戰,可能導致怎樣的後果呢 ?
兩岸可能在夢遊中走向戰爭 ?
有人說,兩岸的認知作戰可能在「夢中」走入戰爭,有人認為應該是在「夢遊」中走向戰爭。不管是夢中,或是夢遊中,在兩岸當局相互叫陣、互相仇視的狀態中,不只是領導者,人民的戰鬥情緒也可能會被激昂的喚起,就好像一次大戰,奥匈帝國皇儲被殺,奧方本來可以把塞爾維亞槍手擒拿歸案後了結,但奧方卻選擇開戰,結果把其他國家都捲入成為一次大戰。
同樣的,當前的俄烏戰爭遲遲無法落幕,主要是烏克蘭受到美國的精神鼓舞,戰鬥情緒高昂。他們認為自已站在道德制高點,又有美國與北約精銳武器加持,沒理由放棄,於是烏軍不僅侵入俄國境內,還喊出戰鬥到最後一位烏克蘭人為止。所以,在總統澤倫斯基眼中,凡是勸說和談妥協的都是懦夫。另一邊的俄羅斯總統普丁,也堅持咬著烏東和克里米亞不放,更何況戰爭是他發動的,先撩者先贏,大家會說,怪得了誰?
當然,回首一次大戰,其中也是認知作戰先發,實體作戰隨後展開。當時,就有奥匈軍國主義者大呼「拔出寶劍,對準塞爾維亞」,而媒體也附和說:「我們一直等待著一切嚴重的緊張局勢最後爆發…..我們要戰爭」。當時德皇威廉二世也立刻表示支援奧匈,指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可借機掃除塞爾維亞這個障礙,讓他們得以控制巴爾幹半島。於是,很快各方盟友各就各位,大戰正式展開,把歐洲打個落花流水。
而在《夢遊者》這本書中,有這樣的一句話:「1914年的這些主角們像是一群夢遊者,他們懸著一顆心,卻又視而不見,他們被自己的夢困擾著,卻沒有一個人睜開眼去看看,他們將帶給這世界怎樣的一場災難。」
民進黨自以為認知作戰可以打得大陸束手無策,也可以此鞏固他們的支持者,讓民進黨可以取得永久的執政權,於是民進黨人像是一群夢遊者,他們喊戰,卻忘了戰爭的危險性與殘酷性,其結果正如台灣學者張亞中所感嘆的 : 這些年來,我仍不改初衷地為創造兩岸和平而努力,但從每次訪談後網路的留言中可察覺到,「和平」在兩岸已逐漸成為一個負面或嘲諷的語彙。
當「和平」成為一種負面或嘲諷的語彙,甚至已經被民進黨人關進「小黑屋」,台灣人恐怕要先為自己唸一段大悲咒,為自己清靜身心,才不會與民進黨的戰爭論共舞,也才能永保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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