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書內部吹哨者爆料 祖克柏向越南審查要求屈服

*在美國,馬克·祖克柏是言論自由的捍衛者,甚至不願意從平台上刪除被指存有惡意和誤導性的內容。但是在越南,根據人權組織「大赦國際」2018年的估計,在這個臉書年收入超過10億美元的國家,維護質疑政府領導人的言論自由權利,可能要付出巨大代價。(圖片合成示意取材自法新社AFP與網路)

編譯:李順瑭|圖:編輯部

據《華盛頓郵報》10月25日報導指出,臉書Facebook聯合創始人、董事長兼CEO馬克·祖克柏Mark Zuckerberg被指在2020年曾屈服於越南政府的審查要求,對含有反對當局語言的貼文進行大幅審查。

報導提及,在美國,馬克·祖克柏是言論自由的捍衛者,甚至不願意從平台上刪除被指存有惡意和誤導性的內容。但是在越南,根據人權組織「大赦國際」2018年的估計,在這個臉書年收入超過10億美元的國家,維護質疑政府領導人的言論自由權利,可能要付出巨大代價。報導引述3位熟悉該決定的人士透露,祖克柏親自決定,臉書會遵守越南河內執政當局的要求。這些消息人士在描述公司內部討論時,採用匿名方式。

據越南活動人士和言論自由倡導者宣稱,在2021年1月越共黨代會召開之前,臉書大幅增加對「反國家」貼文的審查,使越南政府幾乎完全控制該平台。據該報對十幾位臉書前僱員的採訪,祖克柏在越南的決定中扮演的角色,體現他確保臉書主導地位的無情決心,有時甚至犧牲他的既定價值觀。

被稱為臉書「吹哨人」、前產品經理弗朗西斯·豪根Frances Haugen向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SEC,提交的一系列舉報投訴中,這種唯利是圖的精神受到批評。報導指出,雖然目前還不清楚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是否會受理此案或對祖克柏個人採取行動,但是舉報人的指控,可以說是對他領導地球上最強大的社交媒體公司的最深刻挑戰。

專家表示,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有權要求取證,對祖克柏進行罰款,甚至解除他的臉書董事長職務;很可能會更深入地就該事件調查,他知道什麼,什麼時候知道。雖然祖克柏的直接觀點,很少反映在文件中,但是與他共事的人表示,文件中到處都有他的指印。

報導指出,特別是,祖克柏曾發表無數的決定和言論,顯示出他對言論自由的強硬支持。根據提供給《華盛頓郵報》的一份聲明,即使在越南,該公司也表示,選擇審查是合理的,以確保我們的服務,對每天依賴它們的數百萬人來說仍然可用。

豪根在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的投訴中,至少20次提到祖克柏的公開聲明,聲稱這位首席執行官,對臉書的獨特權力和獨特控制水平,意味著他對一系列社會危害負有最終責任。她的文件似乎在許多問題上與祖克柏相矛盾,包括該平台對兒童心理健康的影響,其算法是否有助於兩極分化,以及它在世界各地檢測到多少仇恨言論。

例如,祖克柏2020年在美國國會作證時說,臉書在有人看到報告之前,就刪除94%的仇恨言論;但是內部文件顯示,其研究人員估計,該公司在臉書上刪除的仇恨言論還不到5%。2021年3月,祖克柏告訴國會,根本不清楚社交網路是否會使人們兩極分化,而臉書自己的研究人員多次發現,它們確實如此。

據悉,這些文件向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披露的信息,並由豪根的法律顧問以編輯過的形式,提供給國會是由包括《華盛頓郵報》在內的一個新聞組織聯盟獲得並審查的。在她的國會證詞中,豪根一再指責祖克柏選擇增長,而不是公共利益,這一指控在該報對臉書前僱員的採訪中得到回應。

臉書公司前夥伴關係和營銷副總裁布萊恩·博蘭Brian Boland表示,祖克柏的幽靈籠罩在公司所做的一切中。他認為該平台正在分化社會,因此於2020年離職,這完全是由他驅動的。臉書公司發言人丹妮·勒弗Dani Lever否認祖克柏所做的決定造成了傷害,宣稱這一說法是基於被錯誤描述的、沒有任何背景的選定文件。

報導中提及,臉書的一位前僱員說,在考慮是否允許在越南加強審查制度時,祖克柏在言論自由沙場上的立場,似乎在不斷變化著。根據其中一人說,祖克柏被警告說,迎合壓制性政權可能會損害臉書的全球聲譽,他卻堅持臉書在越南完全下線,會對該國的言論自由造成更大的傷害。

在祖克柏同意加強對反對越南當局貼文的審查後,據臉書的透明度報告顯示,在2020年7月至12月期間,來自越南用戶的2,200多個貼文被隱蔽,而前6個月只有834個。同時,依照文件和採訪顯示,支持民主和環保的團體,已經成為越南政府主導的大規模舉報活動的目標,有些用戶甚至因為輕微的批評貼文,而被關進監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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