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家報導【文/社會中心|圖/資料照片|責任編輯/陳湘|核稿編輯/劉孟儒】
在寒風刺骨中,一名穿著龍貓外套的年輕女子,和一名身形削瘦的男子,神情疲憊地步出台北地檢署,他們就是涉嫌遺棄2歲男童致死,被檢方諭令3萬元交保、限制住居的林姓生母和蕭姓同居人。
悲劇發生5年前,9日晚間7點,北市中山分局中山一派出所接獲20歲的林姓女子報案,指她2歲的兒子失去呼吸心跳,警消到場後發現,原本該是活潑健康的小男孩竟瘦成皮包骨,全身赤裸躺在自己的排泄物上,身形蜷曲在馬桶旁斷氣。
小男童的遺體經檢察官及法醫相驗,並無明顯外傷,但營養不良的狀況相當嚴重,體重不到6公斤,相較同年齡小朋友體重約10至15公斤有著極大的差距;警方在林女的租屋處未見任何兒童食品或營養品,顯見男童長期未進食,研判應是疏於照顧導致憾事。
林女因為從事酒店行業,沒有人「點檯」就沒有收入,透過網路表示要請人幫忙照顧小孩1個月,1名好心的網友因此將男童接去代為照顧,她悉心照料男童,1天餵養5餐,還買玩具給他,殊不知這竟是小男孩人生中最快樂的1個月,直到日前男童被林女帶走才變了調。
為夾娃娃餓死兒
在林女、蕭姓同居人和林女哥哥3人疏於照顧下,男童竟被如狗一般對待。警方調查,林女在北市林森北路一家制服酒店上班,每個月4萬元以上的薪資,卻未給予她當母親的責任感,反而和男友一起把錢全數用在吃喝玩樂上,林女的哥哥也放任小外甥挨餓不管,甚至在同住一段時間後,因偷取妹妹金錢,2人大吵一架後搬離小套房,直到小外甥失去寶貴的生命為止,都未再關心他的生活近況。
案發當晚,林女晚間下班後,先和蕭姓同居人徹夜打網咖,隔天上午再到夾娃娃機店玩樂一番,中午才回到林森北路租屋處,這時2人發現多餐未進食的2歲小兒子已經沒有氣息,卻一直拖到晚間7點才報案。
面對檢警訊問,林女不但自曝她母親也是「生5個死2個」,還坦承平常都餵兒子吃剩下的便當、麵包和飲料,且餵食的頻率相當不固定。林女稱兒子半年前就開始食不下嚥,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後來因為小孩哭鬧不休,才將他關在廁所裡,成為真正的「失能家庭」。
警方調查,林女早在去年8月間,就曾和前任男友一起哺育1名新生女嬰,但女嬰出生後71天就猝死,嘉義縣社會局前往林家訪視,發現當時僅1歲的小男童有發展遲緩、營養不良的症狀,因此介入輔導,並將其列為高風險家庭,但林女搬到台北後就未追蹤後續狀況,沒想到又發生憾事。
虐死小孩非一次
據悉,多年前林女在酒店上班期間懷孕但父不詳, 回家後,映入她眼簾的竟是兒子嘴角及全身都是糞便躺在浴室地板,已明顯死亡,才趕快報警。檢警之後會同法醫相驗男童遺體,在殯儀館秤重時發現男童只有6公斤,「就跟非洲難民皮包骨一樣,根本是活活餓死。」
除了曾把父不詳的親生兒子餓死在廁所裡,在此之前,林女與前男友生的一名女嬰,也在出生才71天時,即因腦炎而夭折,如今她再聲稱懷了蕭男的種,算算已是她第三度懷孕。
本刊調查,年僅20歲林女在酒店化名貝貝,時常泡在網咖及夾娃娃機店3天不回家,造成年僅2歲的兒子活活被餓死,引發社會關注。時任北檢吉組檢察官林達出面受訪表示,林女有精神狀況,並且如實告知案情,且林女家境並不是很好,檢方訊後將林女責付母親帶回嘉義並限制住居,蕭姓同居人則以3萬元交保,並且限制住居。
漠視人命和司法
地檢署裁定貝貝跟母親回嘉義限制住居,但貝貝卻偷溜北上找蕭姓男友,不料蕭男移情別戀,貝貝聲稱自己懷孕並以死相逼,要奪回男友。
令人難以置信的是,本該定期去警局報到的貝貝,違反裁定北上至少1個月。更曾被媒體大篇幅報導、餓死2歲親生兒子的貝貝,出現在三重街頭的某超商前。她一身頹廢邋遢,叼著香菸蹲坐在滂沱大雨的街邊,在她身旁的是蕭姓男友,3人神情凝重在進行談判。
年輕母親對兒子疏於照顧,導致男童小小的身軀受盡折磨,其他家人也對此不聞不問,放任林女活活將幼子餓死,實在令人心寒;政府單位雖已將本案列為高風險家庭,卻未能落實追蹤,以致釀成不幸,也值得檢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