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國命案碎喉骨 台魔情財仇三殺內幕

獨家報導【文/劉銳|攝影/林晟威、翻攝畫面、警方提供|責任編輯/陳湘|核稿編輯/劉孟儒】

「火來了!快跑…」按照華人習俗,子女死亡,父母不能送別,還得在棺材上用木杖或藤條敲打三下,以示白髮人送黑髮人的不孝。死者是來自於馬來西亞二十四歲女孩,在花樣年華時竟遭台男追求者掐死,客死異鄉不幸成為青春的輓歌。

諷刺的是,父母的初訪台便是張羅著女兒的告別式,返程的機場空廊橋上,抱著愛女骨灰的父親面對大批媒體沉默以對,而殺他女兒的人,他一眼也沒見過。他悲痛發聲:「希望台灣法律要好好處理」精神科醫師直指兇手是標準的「病態人格」但台灣的司法面對這位變態碎喉魔,可教化不判死的劇本逐漸清晰。

十月十三日上午,三十的歲男子陳柏諺一派輕鬆的揹著名牌包包、手裡拿著飲料,開上自己顯眼鮮紅色的的三門運動轎跑車返回鶯歌租屋處,誰也不知道他握著方向盤的手,是剛親手掐死一位少女的惡魔之手,更讓人沒想到是,氣絕多時的蔡姓女大生的死訊,由兇手「良心發現」自陳殺了人。
晚間五點多左右,陳柏諺不知道跟父母說了什麼,父母緊張的用著電話指導警方破門而入,現場發現他服用了大量安眠藥,在送醫急救的路途當中,他口中看似悲痛的喃喃念出「我殺了人」並指出詳細的地址,轄區警方不敢大意,果然發現一個女子已長出屍斑,被棉被蓋著臉好似安息一樣。

外型出眾的蔡姓女大生香消玉殞,如今已化做骨灰罈被父母帶回。

情仇財皆扯謊

戒護就醫的陳柏諺面對一開始的警偵,揣著虛弱身體三緘其口,一下說自己和蔡姓女大生是親密關係,因為發生爭吵、仇視所以失手用枕頭悶死了她。之後又表示,因為蔡姓女大生「情感詐騙」在認識的七、八天內,帶他去101大樓花費了數十萬,這才起殺機,最後再改口,女友想死,他幫忙女友完成。

「病態人格」的兇手陳柏諺面對警偵冷靜的三緘其口還扯謊。

情、仇、財殺硬給陳柏諺扯成了「殉情」,警偵時他強調「我只是想嚇嚇她」沒想到女子就此斷氣。但解剖報告認定,蔡女體內未發現棉絮纖維,但頸部有瘀傷、骨頭也有裂痕,研判陳男單手狠掐窒息身亡,此外還發現蔡女體內有藥物反應和精液。

對於有沒有姦屍,陳柏諺聲稱與蔡女交往一周即發生多次性行為,但案發前他們沒有接觸,但檢方解剖後發現蔡女死前有發生性行為,是否有強迫女方意願,又或者蔡姓女大生的男友另有其人,檢方至今仍不願說明,但關涉情仇財的三個謊言,也逐漸勾勒出犯案的原因。

本刊專訪精神醫學博士楊聰財,他直指陳柏諺是典型的病態佔有慾極強。

病態性格養成

馬來西亞的蔡姓女大生命案牽動國際間的敏感神經,打開陳柏諺的臉書,豪奢的生活、加上肌肉男的人設映入眼簾,但在他分享的佛教訊息中,桌上又放著飛機自慰杯,隱約的衝突說明著人格上的異狀。一名馬國的網美伊茉薇就揭露,陳柏諺多年前就曾在網路上騷擾過她,當時她的第六感就認為此人少接觸為妙,沒想到如今已是一位殺人犯。

本刊專訪精神醫學博士楊聰財,楊醫師回首當年的另一起長榮大學的馬來西亞籍鍾姓女大生被姦殺的命案,研判兇手梁育誌具有戀物癖加上強制性摩擦症的傾向。再回到當年的台大高材生「宅王」張彥文殺女友後「脫褲舔屍」的行為,楊醫師表示,其心理性質都有共通性,就是「佔有慾極強」。

此類型的心理特質,會呈現在生活的大小事物上,譬如父母動他的東西,都會有極大化的心理情緒起伏,憤怒的表現會很強烈。他表示陳男要考慮有「病態人格」的特質:只認識短短的天數,因為得不到、付出就要有收穫就要玉石俱焚的心態,好似於現代常說的「恐怖情人」。

在心理結構上,通常好發於戰後嬰兒潮、物質比較富饒的家庭所產生的後果,由於佛洛依德(Freud)學說中享樂的「本我」(id)被過度的滿足,而產生一種只要我喜歡,有什麼不可以的心理狀態,包含個人主義極為強烈、缺乏同理心,只要不順從他的想法,他就會選擇同歸於盡,這一點也在他殺人後,服用藥物自殺的行為上可以說明。

抱著愛女骨灰蔡父搭機返回馬國,質疑台灣司法「可教化」。

低度的社會化

變態心理學上,陳男這類型的人格共情能力極低,無法體諒別人父母失去一個女兒的痛苦,甚至是痛下殺手也在所不惜,關鍵就是他的自我已經被過度滿足,此種人格養成,同時來自於父母對於他的寵溺,在病理史上,每一百個人就會有四個人得到這樣的心理疾病。

在心理治療上,楊聰財呼籲,對於殺人者心理的感化教育、預防再犯很重要,他建議對於這類殺人者可以實行「鑽石模式」方式進行處遇,包括考慮用藥物控制過於起伏的情緒、心理輔導上提升對於於他人的共情練習、加強心理層面感知他人能力等,才可有效讓台灣社會不再陷入危險之中。

而到底是多大的恨意,才能親手將曾經追求的女生的喉頭掐到碎骨?跨國命案發生後,蔡的父母、胞弟趕緊搭機來台處理後事,結束後遺體將火化由父母,帶著骨灰離開這個傷心地台灣,一句至極哀傷的:「公道換不回寶貝女兒的生命」。
就讀銘傳大學海青班的蔡姓女大生,告別式現場,蔡的同學、好友都來致哀,眾人緬懷與蔡女在校時光。蔡父沉痛說著「害怕隨便的一句發言,造成台灣與馬來西亞間的國際糾紛」女兒的命,也在父親的忍痛下「明理」。
不死刑可教化
面對台灣紛沓而來的媒體希不希望兇手死刑的提問,蔡父沈痛表示,犯人的性命補不回被害者的性命,但是「可教化」真的確實做到教化了嗎?真的讓悲劇不再發生了嗎?最後一言不發的搭上飛機,就盼台男病態殺人的事件別再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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