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譯:李順瑭|圖:編輯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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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俗話說:「親兄弟明算賬」,是因為即便是在特別講究親情「血濃於水」的華人來說,擺不好金錢財富的位置,也公認是會傷害感情的。國家之間關係更是如此,如今的法澳核潛艇合同事件就是證明。不過法國政要現在強調的並不僅僅是撕毀合同,所涉及的錢有多重要,而是相互間的信任關係。
美國、英國、澳洲9月15日宣布建立防衛聯盟AUKUS,協助澳洲發展核動力潛艦;澳洲同時也取消與法國的400億美元傳統動力潛艦交易。法國9月16日做出憤怒反應,痛批此舉粗暴、背後捅刀。
媒體評論指出:這些用字遣詞在盟邦間幾乎未曾公開聽聞。直到9月17日法國再進一步行動,罕見召回駐美國和駐澳洲大使,使得美法關係與6月美國國務卿布林肯Antony Blinken訪法時的融洽氣氛,大相逕庭。
說到布林肯,大家都知道他曾經在巴黎上中學多年。聽著他說的法語,能讓法國人忘記他是個美國人。布林肯還透露自己愛看法國電視劇,是個為追劇而熬夜熬紅眼的人。這更讓不少法國人,把他看成是自己的同族同種了。與布林肯接觸的法國高層,都欣賞他的彬彬有禮,同樣高學歷的法國總統,一定有一種遇到知音的感覺。法國外長勒德里昂每次接待布林肯的眼神,都充滿對晚輩的慈愛。他們的肢體語言和面容表情都直接顯示出來:法國政要是異乎尋常的欣賞美國拜登政府人士,私人感情融洽,更別說相互間的信任感。
對於和美國的關係,歷屆法國政府都極其重視,即便是對堅持「美國優先」的川普,法國總統馬克宏也都先於別國給予極高的禮遇,專門請他參加法國國慶閱兵,請上艾菲爾鐵塔用餐等等。但是如今,法國卻因不滿美英澳合作建造核潛艦、使得澳洲撕毀和法國先前的合約,憤而召回駐美大使抗議。不過,一般法國民眾並沒有太大的感覺,從法澳合同事件中,最為感到受傷的是法國總統外長等高層人士。
國際媒體報導,有分析家指出,這場空前外交危機,可能影響美國欲團結歐洲盟邦,對抗中國的努力。因為這場危機超越商業層面,涉及雙方信任;除了可能對美國和法國及歐洲的結盟關係,帶來持久傷害,也使得美國華盛頓為對抗中國勢力,與日俱增而尋求打造的團結陣線,被打上問號。
從法國角度來看,美國的舉動是拜登政府公然違背自己的承諾,即重返多邊主義,並與夥伴和盟邦緊密合作,並重視歐洲。法國外長氣憤地對媒體批評拜登,如同第2個川普。整體客觀來看,美國前總統川普,還真沒有傷害過法國的行為舉止,只不過在推特上,嘲諷過法國歐洲而已。
華府智庫「大西洋理事會Atlantic Council」歐洲中心主任哈達德Benjamin Haddad表示:當拜登政府正想要集結歐洲人,組成跨大西洋陣線來反制中國獨斷行為時,為何卻不讓區域內的重要歐洲聯盟EU成員加入?有專家提出警告,拜登更廣泛的中國策略,有可能深受重創。
倫敦國際戰略研究所歐洲事務高級顧問海斯柏格Francois Heisbourg,則提醒說:中國一定正在大大竊喜。他們本就打算將歐洲可能進駐勢力,連同美國一起趕出印太地區。海斯柏格指出,美國和澳洲加強結盟,雖然可能令中國政府擔憂;然而,居歐盟軍事主導力量的法國,過去在德國等其他歐盟國,似乎更擔心破壞與北京間的商業貿易關係時,卻都站在強烈立場,要求對中國強硬。
就在美英澳潛艦協議宣布的第2天,歐盟也發表增加在印太地區軍力展示及反制中國的正式戰略。但是海斯柏格表示,隨著法國灰心,歐盟這類努力,如今更可能胎死腹中,大西洋兩岸間針對中國的戰略,也可能將更加支離破碎,難以整合團結。
另外根據國際媒體報導,北約組織9月19日努力淡化成員國起內訌的危險,指這件事不太可能會對北約內部,軍事合作造成衝擊。北約軍事委員會主席包爾Rob Bauer於9月19日在雅典告訴媒體說:此一協議或許會有連帶影響或產生某種後果,但此時並不預期會衝擊北約內部的凝聚力。首先,澳洲是夥伴,但並非北約成員。各國間的許多協議,都可能會在政治層面對北約造成影響。
事實並非如此簡單,該事件也成為法國總統大選前,反對黨重視的議題。2022年競選法國總統呼聲較高的右派候選人貝特朗,已經強硬提出法國和北約的關係問題,他認為馬克宏總統應該敦促召開北約組織非同尋常的峰會,必須向美國人提出信任問題:你是否尊重我們,北約盟約將走向何方?他強調表示:問題是要知道,對美國人來說,我們是否也算數,或者我們是否是第2等人。如果答案不能讓我們滿意,法國應當把撤出北約綜合指揮部的問題,擺上桌面。
屬於法國傳統右派的貝特朗,非常大膽地批評指出,法國不應該被當作美國人的僕人。而對美國人來說,永遠是美國優先。現在是我們表達法國有獨立自主權的時候了,沒有什麼能阻止我們與中國和印度進行對話。貝特朗甚至認為:法國迫切需要重新與俄國普京總統,進行高級別政治對話,並也與我們的歐洲朋友進行對話,也將包括需要對德國進行澄清算賬。
法國外交部長讓-伊夫-勒德里昂於9月18日週六表示,這場危機將影響北約新戰略概念的定義,但是未提到退出北大西洋聯盟組織。法國的極左、極右派卻不約而同地都發出,立即退出北約的統一指揮的聲音。
美國從阿富汗撤軍的行動混亂,透露出拜登政府的行動力無能低下,嚴重影響美國對盟國的信譽,給中國北京送上大禮,以「今日阿富汗明日台灣」的邏輯,試圖顛覆觸動台灣民眾的信心。不到半個月後,美英澳三國軍事合作公佈,仍然無視盟國法國的實際利益,需要大量的溝通彌合。
如今前後接連發生兩件事,同樣都令人擔憂拜登政府,組合團結盟友的意願和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