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國立臺灣大學國家發展研究所法學博士、台灣獨家傳媒智庫執行長 曾建元博士｜責任編輯：陳曉玫｜圖：編輯部｜核稿編輯：黃家音
民國110年6月30日傍晚6點，華燈初上的時刻，經由國立臺灣大學學弟的推薦，筆者來到台灣獨家傳媒智庫應徵工作接受面試。一進會議室，一位穿著粉紅色衣服的長髮女子就坐在長桌後端。筆者正納悶著董事長人在哪裡，這位臺大學弟解除了筆者的尷尬。「這位是董事長。」接過名片兩張，一張是獨家集團董事長，一張是名人堂國際娛樂董事長，張淯董事長以她爽朗、響亮卻略帶沙啞的扁聲對筆者表示歡迎。
以往筆者很少和商界往來，更少見像張淯這樣還帶著都會女子粉紅佳人氣息的企業集團領導者。這三年重回校園的努力全部落空，筆者很感謝學弟幫筆者打開了新的道路。和張淯交談得十分投緣和愉快，她所處的世界令筆者好奇與神往。她問筆者何時可上班，筆者答道明天，心裡想說的是今天。筆者幾天前才辦完車子抵押貸款，前一天報繳完個人綜合所得稅，有一種秦瓊賣馬的蒼涼況味。筆者的人生峰迴路轉，第一次走進了業界，慶幸的是在新創設的智庫擔任第0001號員工，主要還是從事自己所熟悉和喜歡的知識工作。
張淯待筆者如國士，筆者以國士報之。這是筆者由衷的感情。一般人對於台灣獨家傳媒智庫的母體《獨家報導》雜誌的刻板印象，會與她的形象形成高度的反差。這在筆者身上也會發生。這正是張淯的獨特眼光，反差性帶來的戲劇性張力，吸引著人們的注意，就會帶來商機。她以一個記者的出身，以新聞性的直覺掌握人性，帶著一點驕縱的任性和對美好人生的憧憬幻夢投入經營媒體、跨足多元的產業，逐步建立起自己的商業王國。她為了一肩扛起一家媒體，從此認份歡喜做生意。筆者初來乍到之時，看到她進出忙碌，電話不斷，感到相當困惑，商場如戰場，爾虞筆者詐，隨時在算計，無奸不商、無商不奸。
禪修力量
但跟隨著她幾個月下來，筆者倒有了一些新的體會：商人互通有無，使物盡其用，貨暢其流，只要價錢公道、童叟無欺，不也是利用厚生、福國利民的圓滿功德嗎？筆者在她身上看到一種朦朧和樸素的資本主義精神經濟倫理，她擁有許多可支配的財富和資源，但她衣著打扮和宴飲享樂卻相當一般和節制，看不到金迷奢華和炫富媚俗，她將資本的積累幾乎用於社會再生產、企業的成長而非個人消費。她最大的快樂是與人分享，她享受著眾人因她而享受的心情，她常和我們員工共進美食，可是她自己卻吃的不多，菜色樣式也很有限，而令筆者印象深刻的，則是她總惦念著邀我們去禪修，那還更有精神靈性層次的喜悅，身心靈全人的滿足。
以一介弱女子，要週旋於商場叢林裡的父權男性人際關係文化之中，張淯可說是應付自如。她不需要交際應酬，她只要以真誠和願景開門見山地把交易的目的和底線講清楚，為企業的合作打造利基，產生出更多樣的商品和服務，便能創造出利潤。所以張淯縱橫商場的心法，是合作共贏互利，而不是競爭獨占自利。儘管張淯經歷過無數大風大浪，難免也有失算的時候，她自嘲這是「婦人之仁」，因為有時她的善良或鄉愿會讓她一時看不清利害，而招致欺騙或背信，蒙受到相當的損失。
在筆者看來，這也正因張淯看似柔弱，讓人以為好欺負，所以也就容易招來牛鬼蛇神環伺四週。本來《獨家報導》當年在沈野時代，就有比較複雜的社會關係，張淯如果因為貪圖一時方便，而援引攀附一些社會力量來調解商業糾紛或尋求保護，只會引狼入室、養虎遺患，給自己找來更多的麻煩。
張淯在宗教和禪修中找到身心安住的居停，在悟覺妙天禪師的開示中，她嚮往自在歡喜和入世的初地菩薩境界，因之而在智庫找到志業的夥伴，讓張淯董事長的事業經營從此有了利益眾生的企業社會責任使命，能夠更加冷靜沉穩和有智慧地面對一切橫逆挑戰，不但使自己可以走出困境，找到正直的力量循合法合情合理方法解決問題，看見希望，還可以鼓舞其他受苦受委屈的人，捲動社會向上提升的巨大正能量，幫助更多的人。
溫柔革命
張淯常談及她已故的父親，一位行腳醫師，在風雨夜裡經常出外為人看病診療，張淯的堅定自信，對朋友、員工、事業夥伴和社會風雨兼程的殷殷關懷，正有乃父之風，令人感動和敬重。女性做為領導人，往往有著不同於男性的領導風格，一般而言，女性因為社交圈狹窄，所以視野和心胸不容易大開大闔，但，一旦女性領導人能超越傳統父權文化的桎梏、束縛，擁有知識和開放的社交空間，她還能憑藉女性的特質在男性社會中異軍突起。
比如男性的商場競爭者大多認為女性人畜無害，不會將之視為敵對者，女性細心、溫柔體貼的個性，反而會讓男性卸除戒心，油然而生一種英雄主義、騎士精神，這使得悟覺妙天禪師印心禪法所強調的自性佛心，或者人際關係經營中的核心──信任感（trust），都在張淯的生活和領導實踐中，在個人品格和團隊精神上都表現得特別突出。傳統社會的兩性分工，在現代女性主義被視為性別隔離（sex segregation），張淯從接手媒體後，身邊即帶著一批木蘭軍四出征戰，她和她這些長期共事的女性員工都相當程度地超越了傳統的女性職場角色，兼有兩性的特質，而能全方位地完成各種任務，讓筆者看了真自嘆弗如。
所以筆者看張淯董事長領導台灣獨家傳媒智庫，就有如亞瑟王（King Arthur）和王后吉娜薇（Guinevere）的合體，完美地超越了性別和權力的衝突，而真正能擁有她的一群圓桌武士，我們看人類歷史上幾個偉大帝國的締造，如打敗西班牙無敵艦隊建立英國海上霸業的伊莉莎白一世（Queen Elizabeth I of England）、開創英國日不落帝國全球霸業的維多利亞女皇（Queen Victoria）、俄國歐亞帝國的開創者凱薩琳二世（Catherine II），哪怕中國大唐盛世的巔峰武則天，都是以女性的身分在高度父權時代成功領導的異數，當代我國蔡英文總統領導有如梁山泊各路英雄好漢一般的民主進步黨由剝返復，讓臺灣與中華民國合一的臺灣共識成為臺灣主流國家認同，其實也是出於女性領導的神秘魅力，奇妙地平衡和消解了男性社會裡惡性的權力鬥爭，這就是呂秀蓮所說的柔性權力。
天主教宗方濟各（Pope Francis）在聖母瑪利亞愛與溫柔革命本質的教義闡述中，給了當代與未來人類極為可貴的啟示，他在2017年4月的一場視訊演講中說道：「溫柔不是軟弱，而是堅毅」，「唯有最堅強、最有勇氣的人，才會選擇溫柔這條路。」他同時也向掌權者高呼：「你握有的權力愈大，你的行為對他人產生的影響也愈大，所以你更有責任要謙虛行事，否則，你的權力將毀掉你，你也會毀掉別人。」張淯的企業領導是溫柔的權力、智慧和勇氣的摸索和展現，她從智庫向人生的下半個階段重新出發，筆者相信她的未來，也將會印證著方濟各溫柔革命預言的力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