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詩新類型 魏德聖拍台灣的故事

獨家報導文:林媛玉 | 圖:果子電影有限公司 | 獨家報導1149期(1+2+3月份)

從炒熱國片市場的《海角七號》,描述日治時代衝撞的《賽德克‧巴萊》,到《KANO》以一支不分族群的混血球隊,在甲子園球場締造傳奇的故事,魏德聖堪稱是最會說故事的導演之一,始終關注台灣殖民情結的取材,也引發「皇民化」的爭議。
魏德聖卻說:「台灣像孤兒一樣,靠否認上一個寄養家庭,獲取現在寄養家庭的肯定。但是,我們已經長大成人,要有自信,回憶過去是幫我們找到養分;釐清愛恨、好壞,切實面對,才能創造自己的家庭。」

2008年,一個新銳導演、一群素人演員,和描述一群小人物追夢故事的《海角七號》,不僅刷新國片票房紀錄,更在該年金馬獎入圍九項、抱走6項大獎,叫好又叫座的成績,為沈寂已久的國片市場打了一劑強心針。

為台灣打造史詩電影

但《海角七號》卻只是實現魏德聖心中史詩電影《賽德克‧巴萊》的暖身。《賽》片從構想到開拍,歷時十三年,經歷過無數困難,都沒能澆熄魏德聖拍好這部片的決心。
魏德聖曾說,「我一直覺得台灣需要一部像這樣子的史詩電影,……台灣在很多的國際處境或者是在一個經濟開發的環境方面,都缺乏一個可以追隨的目標。那個目標,往往後來都是把一些政治人物給偶像化到一種奇怪的環境裡面。所以我一直覺得是不是能夠從歷史裡面找到一個精神、一個目標,可以提供一般的觀眾去思考、追隨。」114909901
更笑稱,未來如果掛了,墓誌銘上一定會寫:「這個人拍過《賽德克‧巴萊》。」
但能夠負債3千萬、抵押房子拍出《海角七號》;借了250萬拍五分鐘的《賽德克‧巴萊》試片,就為了想募資2億資金拍出好萊塢規格的大片,魏德聖還有另一個更大的企圖。
「當國片拍得愈台灣,就愈國際化,唯一能讓引起全世界注意的方式,就是我們把台灣很多好的故事讓大家知道。」透過電影,可以告訴全世界,「有一個很漂亮的地方叫做台灣,那裡有很多很好聽的故事,還有很美麗的風景,歡迎你來台灣感受這一切。」魏德聖說道。

尋找台灣的故事

之所以投入電影工作,魏德聖坦言有太多的偶然。因為當兵時認識了世新畢業的同袍,放假時總拉著他去看MTV,他說:「看電影時,有一種單純的快樂。」也因此,讓他一頭栽進了電影的世界。
起先,魏德聖進入一家小型傳播公司擔任電視節目助理、擔任過臨演、場記,直到認識了楊德昌,才正式進入電影圈。你或許聽說過許多魏德聖創造奇蹟故事,但很少人注意到他如何熬過漫長的等待過程。
「其實,就是頭腦簡單一點,專注在你想要做的事,而不是專注在別人怎麼看你。」魏德聖回想起多年前和好幾個朋友一起說要來寫劇本,但直到現在,只有他持續創作劇本。
他說:「我總覺得寫劇本是很單純的事,很多人總是擔心會寫得不夠好,所以不敢下筆。我的想法是反正就是動筆寫,不好再修,而很多電影工作者就是無法度過這段不確定,所以選擇離開。」
創作《賽德克‧巴萊》的緣起是在1997年,魏德聖偶然在電視新聞中看到原住民抗議事件,一群孔武有力的原住民站在大風大雨的街頭,無助且孤立地表達抗爭,引發了他無限感觸與好奇心。而後他破天荒到書局,完完整整看完了一本論述霧社事件的書,自此,他一頭栽進了台灣歷史的研究,開始尋找一段段曾經發生在台灣的故事。
閱讀厚重的史料,翻看荷蘭人在台灣的日記……,這些年他雖然經歷人生的起落與浮沉,但他不只寫出了莫那魯道的故事《賽德克‧巴萊》,也創作了史詩般的「台灣三部曲」劇本。
於是,他抵押了房子,負債3000萬,開始籌拍《海角七號》,直到交出亮眼的票房成績,才終於順利籌措到資金。而以臺灣原住民抗日之霧社事件為背景的《賽德克‧巴萊》上、下集,則各以4.72億元和3.18億元交出了亮眼的成績單。

堅持最初的夢想

從《海角七號》到《賽德克‧巴萊》,當許多人好奇魏德聖的下一步時,魏德聖卻是以監製的身份推出《KANO》。
相對於《賽德克‧巴萊》的壯闊,《KANO》雖然顯得小品許多,但耗費三億的成本仍名列近十年國片製作成本前五名,為了忠實呈現棒球比賽過程中,一秒擊出瞬間在場所有人的衝擊與反應,光是特效鏡頭就高達2100個,比《賽》片上、下兩集加起來還多。
許多人擔心台灣電影市場太小,深怕投資無法回收。魏德聖卻說,如果《KANO》票房不佳,就證明台灣真的搞不起大成本製作的電影,將來想拍大成本就不可能了。
魏德聖的敢,不只為了捍衛自己的夢想,更為了台灣電影的未來。
至於接下來,由荷蘭人、原住民與漢人海盜的角度,看荷據時期「台灣三部曲」,同樣受到各界高度的期待。
「由始至終,我最想做的事,就是說一個好故事,以及分享說故事時的感動。」回顧最初的單純,魏德聖憑藉著過人的毅力與堅持,讓他一步步朝向夢想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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