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下旬,兩個看似不相干的事件,卻讓來到十字路口的《獨家報導》,頓時撥雲見日,眼前的路也越發清晰。
他山之石 視如不見
李光耀過世前,新加坡之於臺灣,雖然是「亞洲四小龍」的勁敵,偶爾會提及物流產業的先進、生態綠化的傲人成績,和高薪挖角各國人才等新聞,但就和駭人聽聞的鞭刑一樣,始終是「別人家」的事。
即使和我們同處亞洲,更是少數由華人建國的國家之一,但或許也有「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下兩句--「榮枯咫尺異,惆悵難再述」的心態作祟,新加坡的好與壞,一切都離我們那麼遙遠。
隨後,一則佔據中外媒體的烏龍死訊,加上5天後真正離世的戲劇轉折,讓媒體還來不及為搶快所犯的錯誤遮羞,就幸運的有了新的談資。
從開國功臣到獨裁者,一封封來自新加坡在地、或曾駐地的親身觀察、斑斑血淚,越洋來到其他國家的媒體,有了發聲的機會,也讓我們重新溫習了新加坡開國50年的歷史,貼近這位被西方以「狐狸」和「刺蝟」形容的政治家。
種族矛盾 華人獻祭
同一時間,由於和美國發行夥伴的往來越深入,當本期「從紐約市警梁彼得案,看美國消失已久的聲音」專題進入尾聲,4月上旬竟又爆發美國白人警察射殺手無寸鐵非裔民眾的事件。
梁彼得一案,在美引發巨大矛盾,一來是去年連續兩起白人警察殺害非裔民眾,卻被輕判不起訴,已引起全美反警聲浪,也讓向有「民族熔爐」之稱的美國,頓成種族矛盾的壓力鍋。
一觸即發的危機,最後卻由一位誤殺非裔民眾的華裔新人警察獻祭。讓原本是一樁巡邏中因子彈反彈牆壁,意外致人於死的案件,火速在一週內就以二級殺人罪、二級襲擊罪等多項罪名起訴。
「梁彼得被起訴,只是政客用來平息反警怒火的代罪羔羊。」不僅是在美華人的質疑與抗議,連部分非裔人士也拒絕這種以政治操弄,縱放警方的煙幕彈。
但也因梁彼得的重判,觸動了全美各地,向來被視為「模範少數族裔」的華人,包含美國華裔平等權益協會等多個華人社團,以在白宮請願網站連署,在社群媒體與公眾場合集結等方式,為爭取梁彼得在訴訟上的平等對待而發聲。
蜉蝣新聞 蝴蝶效應
隔著大半個地球,這兩個事件,理應比一隻蝴蝶在巴西振翅,有更大迴響。但在新聞生命比蜉蝣更短的年代,卻幾乎注定跨不過北太平洋,對另一端人們的生活造成任何影響。
但本期《獨家報導》,卻選擇讓這兩個事件,成為頭條。讓《獨家報導》宣誓成為「全球華人發聲平台」的決心,從三年前的癡人說夢,在一路的峰迴路轉,甚至許多時候得往前三步,退回兩步的窘境下,正式定錨。
還記得去年,曾有一位在馬來西亞經商有成的華僑前輩,在一次會晤中,語重心長提及當地排華的情結與華人的處境,以及希望在馬來西亞成立華文媒體的多年心願,既是延宕多年,代表當中有許多難處。
以馬來西亞今日華人的處境,去看李光耀當年在華人佔絕對多數的情況下,仍堅持以英語為共同語言,以杜絕種族紛爭的決心,更不得不佩服其遠見與魄力。
更由此可見,即使以經濟為名的推土機,已將世界市場剷平,人心仍然習慣築起一道道高牆,無論是以種族、政黨、宗教為名,或只是對哪個明星的愛好。
寧當刺蝟 堅持到底
曾獲普立茲新聞獎的資深新聞工作者普雷特(Tom Plate),曾引用「刺蝟與狐狸」寓言,形容李光耀穿梭兩岸、處理中美問題上,狡詐一如狐狸,但在建構國家安全與經濟佈局,卻專注,甚至固執一如刺蝟。
部分政治評論家認為,即使西方主流媒體屢以民主、人權問題尋釁,卻也有部分學者對失序且流於民粹的西式民主失望,而將李光耀的治國之道,做為西式民主的「照妖鏡」。
普雷特的「狐狸」說,自然殊無敬意,「刺蝟」的比喻,卻是從古希臘哲人,到管理學大師柯林斯都備加推崇的特質。
當初對這個比喻印象深刻,是因為曾有友人戲稱,只要講到《獨家報導》,筆者平時的柔軟、圓融,立即化為刺蝟。
雖然心裡清楚,這是友人「掩耳盜鈴」、「活在自己世界」美化過的說法,我也總是笑嘻嘻地回答:「為了夢想,即使跪著走,也要堅持到最後一步。」
直到看到管理學大師,以刺蝟形容A+企業的特質,方才更相信,只要堅持,你所相信的世界,終將成為事實。
主動出擊 奪回榮光
尤其,當初獨排眾議,決意接下這個橫跨1/4世紀,曾近在對岸,遠在北美築起發行網絡的老媒體,即便在一片紅海中,止血、停損的勸退聲浪不斷。但筆者心裡想的,卻只有,只要能撐下去,一息尚存,未來的《獨家報導》,不僅發行版圖不遜於以往,影響力將更寬廣,也更深遠。
雖然,眼見紙本媒體因網路衝擊,在零售流失、廣告萎縮下,不得不精神分裂的,一面以更民粹、更煽情的語言討好讀者,再想辦法更技高一籌的為廣告客戶包裝,期望騙過讀者……。
最後,連美國許多老字號的媒體,也只好拱手讓出經營權,讓宣稱可以透過大數據,讓電腦比人們更瞭解自己的科技強權,接管媒體的未來。
數位觀察家認為,傳統媒體在遇到web2.0浪潮時潰不成軍,就是因為還固守著「上對下」的訊息提供方式,殊不知「標準答案」,已比不上集合群眾智慧的「複選題」。
如今,當web3.0的雲端加大數據,讓訊息的個人化、客製化成本大幅降低,傳統媒體如果不能「化被動為主動」,很難不消失在資訊的洪流裡。
為此,《獨家報導》除了主動走向紙本媒體最忠實的讀者群,透過國際性社團接觸白領菁英及企業主,更因為這群飛行里程數,或許遠大於平面移動距離的菁英,找到新的獨家精神--「獨家新聞,世界報導」。
而下一步,我們認為,對於紙本媒體而言,主流的式微,或許是好事。因為當一部份人掌握了最大的發聲權,沉默的一方,絕不會永遠甘於弱勢。今年初《查理週刊》的血案,已不幸證實了,言論的霸權,終將引來反撲。
因此媒體的新使命,或許已不再是形塑權威,而是確保各支流都有容納大船的水位,讓向來沉默的民族,願意再度揚帆遠征,奪回幾世紀前的榮光。